“修德尚志”-德华-上智-武汉第六中学 (蒂尕字汉阳)

2023-05-10 14:56:27

  《管子·权修》:“一年之计,莫如树谷;十年之计,莫如树木;终身之计,莫如树人。一树一获者,谷也;一树十获者,木也;一树百获者,人也。 ”我的母校,就是严格遵照上述这一宗旨“教书育人”的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位于汉口球场街64号的武汉市第六中学,是一座校园开阔、校舍典雅、花园式的百年的老学堂。校园内古树参天绿茵怀抱,三栋德国式的红色建筑,一样的红色清水外墙,其风格大径相同,三栋摆成品字形,坐落在绿树成荫校园的前方。

    走进学校大门,道路两边花圃的花卉,四季飘香。行走在万花丛中,心旷神怡,那种滋味才叫爽!面对主教学楼的左边,有气派宽敞的大礼堂,里面舞台7、灯光、幕布、背景、侧幕一应俱全。平常摆放九张乒乓桌,供同学们娱乐之用。

     绕过大礼堂就进入小操场,一栋四层楼(后来修建的),每层有五个教室。当年是初中部,和高一同学在此学习。有段时间,初中部课间操就在小操场上做,不用舍近求远去大操场。

 




      主教学楼后面有个很大的操场,高大的法国梧桐四周环绕,整个操场气派大方。操场中间是一个标准的足球场,足球场和教学主楼间,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小山岗,,这是学校的防空洞入口之一,小山岗两侧各有入口一个,形成南北走向。小山岗上种植有绿色植被和树木,是运动场旁的又一块绿洲、阴凉。学校组织大型活动,常将主席台设置在小山岗上。防空洞的面积很大,连着主教学楼和右边的宿舍地下室,主教学楼和宿舍楼均有宽敞楼梯,可以四人一排,从容排队拾级而下进入地下室。地下室和防空洞一部分,形成一个很大的防空网。据说这地下设施四通八达,一直通到解放公园旁和花桥那边,据说还有其它的出口。

      当年我们几个同学拿着电棒,火把钻到里去探路、找出口,朝着一个方向,硬走了几个小时没到头,差点出不来了。还是老师派人下地下室找出来的。从此以后校方派人将入口门锁上,还将通往校外的路口,隘道统统用砖头堵上。

     操场足球场外,还有一片很大的空地。仅足球场两边当头就设有四个篮球场,两种球类,五个运动场,能互不干扰同时开展正规的比赛。

     大操场由足球场、篮球场、八百米环形跑道、百米跑道、投掷区、沙坑,和一大片空闲林荫场组成。你想知道操场到底有多大,告诉你一件事。当年(六六届)高三(3)班的白乐翔,他曾荣获湖北省中学生运动会,手榴弹投掷冠军。那天他站在足球场中部的投掷区上,一甩臂,将手榴弹投出了78米的好成绩,那投弹范围,仅是投掷区一半的小部分。也就是说,还有很长一段安全距离。可想而知,当年的操场该有多大。

  “我是六中,上智中学毕业的”,“我的伢在六中读书”那种得意的自豪样子,如同毕业和考上哈弗、牛津大学一样,牛气的很。这就是,上智中学、武汉六中在武汉人心中的分量(概念)。





      每当我走进这座花园式的学校,会由衷感到亲切,这不光是我的母校,而且与我家族几代人有缘。特别是孙子辈的第三代,几乎全是六中毕业的(除了国外出生的二个外)。
    要说我家与六中缘由,那得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说起。记得五六年仲夏时节,初中毕业的大哥(昌德),一天接到邮政投递员送来的入学通知书,拆开后高兴地宣布道:“我考取六中了……”。家父看后很满意道:“不错,上智中学,好学校。”
    三年后家母从“华师”进修毕业,原本留校,因家中我们太小,教育局照顾,分配到家附近的第六中学,一直工作七五年退休。三姐、我和堂兄又陆续进校读书。约干年后,三姐顶职在六中任教,孙子辈又尾随而至,如众星捧月一样。

    谈起武汉六中的校史,那就得从上世纪初说起。光绪29年(1903年)由德国传教士买下了汉口西郊后湖地区(即今之校址所在地带)一片土地,获清政府同意后开始建学校。当时这一代由张公堤挡水后赚出来的湖区地,属于荒僻低洼之地,不太适合打地基,于是就从邻近一带取土填积成为校舍的地基,并从德国运来红松木等建筑材料,施工建校。经过五年时间的修建,直到1908年学校初具雏形,完成三栋主楼房的主体建设:中间的教学楼,左边的学生宿舍,右边的健身房(大礼堂和食堂)。

     1908年学校建成,取名为德华学堂,以“修德尚志”为教学宗旨。第一学期招生,共招生40名,6名教职员工均为德国人。校长是德国东方学会会长,中文名字叫苏乃柏。到1916年改由德国人柏鲁达任校长。原计划办成工商性质的学校,并为上海同济大学作预校(另一说,“德华学堂旨在教授德语”)。

      1914年4月《东方杂志》所载文字与当时曾就读于德华学堂的校友刘向山的回忆相吻合。《东方杂志》引述德国人的话说:“彼莘莘学子一入德国人在华所设立学校,即耳濡目染德国所产之物品,及成长之后,其欲摹仿援引而购买者,德国之法之俗之人之物”,且“苟有缓急相需之处,必舍他国而求助于德人”,于是便可获得“商品、财政、威望三者直接、间接之利益”。  

     第一次世界大战于1918年,以德国为首的同盟国宣告战败而结束。汉口的德租界即被我收回,同时租界外的德华学堂也被接管而改名为湖北省立汉口中学。“此为江岸地区第一所中国人办的公立普通中学”。(《江岸教育志办》)
     1923年调整校名,学校复更名为湖北省立第三中学。学校规模稍有扩大,共有6个班近200人。当时的中国虽为民国,实为军阀掌政,他们连国计民生尚且不顾,那里还管什么教育,致教育经费奇缺。此时受命掌校的张濂先生,多方筹集经费,礼聘教师,并亲自教授几何,学校始得以继续开办下去,因而深得学生拥戴。据1924年高中毕业的许子威校友回忆说,张濂先生系前清举人,后留学德国并获博士学位,在国外即受到马克思主义的影响,,以校长身份作掩护从事革命活动,发展进步势力,召开党的秘密会议,传阅如《火炬》《萌芽》等进步读物。
      1926年10月,国民革命军攻克武汉后,1927年春湖北省立第三中学与其他七所学校合并改组成综合制中学——湖北省立第二中学校。



      1931年,,从“庚子赔款”内拨款在汉口创办一所男子中学。获准后,遂于1933年3月,以“地基时价银三万八千两”和“全部房产时价银一万七千两共计银五万五千两整”,从德国东方学会买得“德华学堂”的全部产权,并通过他的教系(方济各派)的全国总主教济南舒神父,从济南请美国人普德、苗修士、席修士、傅修士来汉投资。签订合约后即修缮房舍,添置设备,历两年始成,遂于1935年初拟定校名,组成校董会并制定《私立汉口上智中学校校董会章程》,聘定校长,办理立案事宜,“私立汉口上智初级中学”即于6月宣告成立,并于同年8月22日招收第一届初中学生。
      1938年8月奉准成立高中部,校名定为“私立汉口上智中学”。  





      私立汉口上智中学经历了18年的风雨历程,1952年12月,由原上智校董会具文呈报市教育局请求接办。同月,校教工会、民主同盟小组、学生会、青年团总支委员会等90人签名,上书市教育局“要求市政府接管上智中学”,经市人民政府批复,由市教育局于1953年3月接管并定名为“武汉市第六中学”,上智中学结束了历史使命,获得新生。

      这里值得一提的是,抗日战争胜利后,这里成了国民革命军第六战区司令部,孙蔚如将军行辕就设在六中校园内,第二天孙将军带着随从,就是从这里出发,前往中山公园张公祠(“受降堂”),在此接日本政府递交的投降书,接受日本国投降。




      提起学校原有的三栋德式建筑,72岁的六中老校长李汉棣很是惋惜地说道,“另外两栋建筑直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作为危房被拆掉了,要是当时能有资金维修一下,保留下来多好啊!”

       武汉六中铜管乐队在武汉三镇很有名,每次出队,队员们用擦铜油,将乐器擦得锃亮。这些乐器是一位当年初三年级的贺锡德同学,和一位姓董的同学,,,他俩发现这批铜管乐器,不光质量好,而且还是名牌。在贺、董同学建议下,校方购回所拍卖的60件铜管乐器。从善如流的校方,不久聘请贺锡德同学担任乐队队长贺锡德并非音乐家,由此走上音乐之旅,最终成为国内有名的音乐编辑

 


      解放后由殷嘉裕老师负责管理训练乐队,他每天天不亮,就组织队员集体“打音”,练习“三连音”、“练舌头”(单吐,双吐、三吐)、“音阶练习”等。号声响彻校园,如鸡司晨一样,从没耽误。

     所谓“打音”就是一口气吹长音,要求音量持续、平稳,时间长,将腹中气缓缓吐出,直至吹完。通过“打音”提高嘴劲,增加肺扩量。有了嘴劲,就能吹出优美的音色,和广阔的音域来,“打音”是提高吹奏技巧的关键。上述的“打音“、”练舌吐”、“三连音”、“音阶练习”是每天必修的课程。合奏和分谱练习,一般在下午放学后或晚自习前。

     乐队所演奏的乐曲,是殷老师一个音符,一个音符亲自动手写出来的。殷老师的“配器”风格明朗别具一格,分部和旋优美,层次清楚节奏感强。要知道,人们喜爱的每个乐曲(总谱)均不是生搬硬套照本宣科,都是殷老师用心写出来的。所写出的总谱包括分谱,除主旋律外,所有副旋声部,殷老师均严格按照要求,按照大三和旋、小三和旋,减七和旋、缩七和旋的规律,与主旋律融为一体,相互兼容,合起来才优美动听。我们将有分谱的总谱称作“配器”。按照他所写出的“配器”(总谱)进行演奏,其效果非同凡响。可惜,当年条件有限,没留下乐队的照片,仅找到较早的乐队照片合影一张。



 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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